科技日报记者 都芃

“王兴兴是宇树科技创始人，网友们调侃，公司取名‘语数’科技，是因为王兴兴外语很差，只有语文、数学好。”3月7日上午，十四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海代表团举行分组审议。会上，东方财富信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其实代表分享的王兴兴求学故事，活跃了会场气氛，代表们发出会心的笑声。

宇树科技的人形机器人火遍全网，创始人王兴兴的学习经历更被“考古”：考研时，他曾因英语单科分数过低，未能达到浙江大学的录取要求，因此被调剂至上海大学。

其实和王兴兴有着类似的遭遇。

“我的数理化成绩很好，但历史成绩不好，为此差点错过上海交通大学。”结合王兴兴的求学故事和自己的经历，其实关心的问题是，在传统评价体系中，如何让王兴兴这样的偏才脱颖而出？

带着这个问题，记者采访了多位大学校长。

“这涉及两方面问题，一是如何让此类人才进入大学？二是大学该给这类人才创造什么样的发展空间？”复旦大学校长金力代表认为，对学生的传统评价方式是按照总分评价，偏科严重的人有时会被埋没，因此对人才进行综合评价至关重要。

在创新人才选拔评价方式上，复旦大学等高校已有尝试。

复旦大学在上海市和浙江省率先开展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，以基于高考和高中学业水平考试成绩、参考综合素质评价的多元录取机制选拔新生。“现在看来，采取这种方式招来的学生是很优秀的，他们不一定是分数最高的，但是我们想要的学生。”金力说。

谈及这个话题，上海交通大学校长丁奎岭代表也打开了话匣子。

“王兴兴的例子确实值得我们深思。但总体来说，我们当下的选拔机制有效地保证了教育公平，让更多人有机会接受优质教育，形成了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队伍，构成了中国经济腾飞的人才基础。”丁奎岭认为，应在守住教育公平底线的情况下，先立后破、守正创新，探索更加多元灵活的人才选拔机制。

大学应该为偏才创造什么样的成才环境？在这个问题上，多位大学校长表达了相同的观点。

“对偏才、怪才甚至天才，大学在培养中一定不要拔苗助长，施加太多压力，否则可能会害了他们。”金力认为，只要给足自由发展的空间，他们自然就会凭着兴趣和热爱驱动自身不断进步。

金力提到了复旦大学的创新做法。

从2018年开始，复旦大学试点实施“2+X”本科培养体系，“2”指的是通识教育和专业培养，“X”则是根据每个学生不同的特点，为其提供专业进阶、跨学科发展、创新创业等多种发展之路。

“我们将一组相关课程组合成一个‘学程’，通过搭配不同‘学程’，学生可以选择不同的发展方向，真正做到人尽其才。”金力说。

丁奎岭同样认为，大学要搭建一个能让学生将兴趣付诸实践的平台，让奇才、怪才、偏才都能有机会、有能力去追求自己心中所爱所想，让更多像王兴兴这样的人才可以在大学环境里绽放光芒。

“没有最好的大学，只有更合适的环境。王兴兴的成功恰恰说明英雄不论出处。”他总结道。

“培养创新人才更需要多样化的教育，无论是中小学还是大学，都应该给学生提供多样化的选择。”上海科技大学常务副校长印杰代表提到，上海已启动实施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贯通培养计划，构建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发现、科学选拔、贯通培养机制，建立基础研究人才全链条、长周期培养机制，为上海国际科创中心建设输送更多人才。